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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2月25日 星期四

天清地寧

天清地寧這本書,薛仁明貫穿著立命之學帶來的喜悅,他的立命之學來自孔子和台灣鄉間的傳統祭祀文化。我想起「學問的生命與生命的學問」這本書,年輕時深得我心,作者是傅偉勳先生,用西方哲學的手法研究佛學而非佛教,不屬於今台灣任何佛教門派。




立命之學


年輕的時候,埋首在阿修羅式論文壓力之下,能令我喘口氣找到出口的,包括新儒家牟宗三唐君毅熊十力、還有台大哲學系的方東美的幾本書。後來人生歷練愈多,視野打開,覺得這些理論的東西背離現實問題太遠,逐漸敬而遠之。

巧的是,薛仁明罵得最力的也正是新儒家,可見,立命之學真是因人而異的東西,薛先生的儒學對我來說並不相應。他罵美式文化和資本主義,巧的是那是我們天天接觸的東西,商業運作的基礎,如果立命之學和薛先生的一樣,工作得辭了,學他搬到鄉野間去與世隔絕,不這麼做,天天在都市中工作,精神一定會斷裂,沒有精神失常,也會變得更多煩惱。


打臉文化的由來


我觀察現代儒家學者的共同特色,就是相互筆戰互罵。以前的熊十力罵徐復觀,現在薛仁明罵新儒家也罵徐復觀又罵宋明理學,南懷瑾又被許多學院派學者鄙視,幾位大儒,相互酸來罵去,花費精力互批,真令人啼笑皆非。遠看像互鬥的圈圈,難以打從心底認同。原來台灣人的獨特相互打臉文化其來有自。

薛先生推崇祭祀文化,我的經驗,繁複的祭祀對台灣人的束縛負擔甚重,尤其是台灣的女性,在逢年過節時飽受折磨。傳統的婚喪喜慶的繁複祭祀也有簡化的必要,完整地保存在薛先生倡導的國學學院即可,如同教師節,盛裝的八佾舞學生們在孔廟翩然起舞,足矣。

不過我可以帶著欣賞的眼光,看他的一致性。比起中國的國學表演家,薛先生作品的持續力好些。在中國的市場,接演講授課,打造文化品牌沒問題。

雖然不相應,書裡面的幫汪精衛平反漢奸之名,我想到孔子離開魯國到齊國,曾與齊太師談說音樂,聞習韶樂之盛美,三月不知肉味。帶著他的學生周遊當時的許多國家,希望得到重用,以便推行儒家的政治主張,孔子也沒被罵成魯奸。忠奸問題,是由統治者決定的。

我希望未來的孩子能當個明白人,別把自己的獨立思辨的自由交出去,多吸收各種知識來源,找到自己該相信的,幫助自己好好生存的信念。